September 22, 2013

August 18, 2013

July 8, 2013

  • Communication Failed.

    越是想開放自己跟別人交流、說瞎話,就越覺難以互相了解。

    我想了很久,這個問題,還是想不通。

    其實…

     

    是因為… 

     

     

     

    很多現象都無法用言語說明。

June 21, 2013

  • WordPress

    my WordPress: http://pineapplesam.wordpress.com

    Xanga或許就會有天撐不住。 雖然在這裡留下不少回憶,也相信這是聚集讀者的地方;

     

    然而這刻,還是多預備個地方好點。

  • 殺歡記 五. 一葉。二分 (終章)

    透過繪真的情報,葉巧儀找到歡的所在地。

     

    整件事就好像是被安排的一樣,連連相扣;由伯南所說出的微小線索,到最終找到歡。每項都如依照劇本一般,漸入尾聲。

     

    繪真給葉巧儀的,是一所餐館的名字。

    說實在,對葉巧儀來說,要直接搜尋歡的蹤影,絕不會比找素不認識的繪真難——

    只是她與歡都很清楚,沒有充份的準備,她是絕不會空手找他的。

     

    徘徊在餐館附近,葉巧儀感到胸口有如受壓般——

    內心有一種不能抑止的悸動。

    葉巧儀整理心情,打開餐館的門。

     

    坐在餐館門邊卡位的歡,已發現剛進內的葉巧儀。

    「來了?坐下吧。」葉巧儀耳邊迴盪著久違了歡的聲音。

    「真的快忘了你的聲音。」葉巧儀語氣異常平靜。

    「因此我才把喚妳來。」像閒話家常,歡在悠閒地鋸扒,把切成小塊的牛扒放在口中。

    「我來了。」面對殺掉未婚夫的仇人,她說起來卻像老朋友的關心,「那你有甚麼打算?」

    「隨妳。」歡沒有正視面前的她,只是輕輕帶過回答。

     

    呯!

    突然一聲拍檯聲響,歡眼前這名女性已露出充滿殺意的臉,怒不可遏。

    變化之大,足見她當時有多抑壓著她的恨意。

     

    葉巧儀一手按著餐桌,另一只手已準備拔刀。

     

    但歡的手已壓在她拔刀的手上。

    「來,我預備了地方。」

     

                *            *            *

     

    隨著歡的腳蹤,葉巧儀看見在她眼前的,

    是一片滿佈落葉的草地。

     

    「來,殺我。」就像是要指導她一樣,歡終於現出手上配刀——『一葉』,「好好記住這過程。」

    「應你所求。」葉巧儀亦亮出刀來,映照出像櫻花般紅的一度光。

    「這是注入我意志的新刃—— 『二分』。此戰,非你死就我亡,我倆的羈絆就此兩分:

    作此了斷,不復往來。」

     

    風吹樹動葉落,在二人眼前飄葉不斷:葉隨風吹動飄曳;刀刃則隨舞刀者意亂舞。

     

    葉巧儀揮動猛攻,連連進擊;歡卻擋格卸力,逐一化解。

    歡舞動一葉之勢,如同舞扇:範圍寬廣而堅韌能守,形態亦不失優雅:

     

    只見這斬奪千條性命的殺人狂魔,在這生死對決之刻,竟向舊愛作對寄意: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茂林萬華,只顧一葉。

     

    但葉巧儀卻沒閒瑕去接受這份情意。

     

    眼看這對手從容不逼、還輕佻調情,葉巧儀就更氣急敗壞:

    面對完全不能擊敗的宿敵,不惜捨身,為了刺中目標,多次貼向對方刀刃作出攻擊,務求命中要害。

    然而事實不從人願。愈是集中攻擊,其攻擊範數就愈低。對於缺乏應對戰鬥經驗的初手來說,或會應接不瑕、手足無措;但對於擅於戰鬥、技藝嫻熟的歡來說,就反是更易看出破綻,輕鬆擊潰。

     

    當然葉巧儀也從戰鬥中體會到兩者的差異。

    或許繪真不敵在葉巧儀心中無形地構成陰影,讓她愈打愈混亂……

    在此時,她也意識到這點。

     

    她換個姿勢握緊著刀,重整旗鼓。

    「真叫人期待。」歡也換了姿態,轉守為攻。

     

    葉巧儀沉著應戰,歡的攻擊招招到位,

    尋找著空隙,以守為攻的方式讓她更清晰攻擊的定位。

     

    「就是這裡﹗」

    尋找到可反擊的空隙,『二分』刀身的紋已染成一片血紅,殺氣盡顯。

     

    歡竟沒避開攻擊,讓刀刺進了左臂。

    葉巧儀凝神一看,『一葉』卻是以破竹之勢擊向她配刀『二分』。『二分』瞬即斷裂、應聲倒地。

     

    握著刀的歡指向她,咀角微彎:「該就此了斷吧。」

    「才不會呢﹗」面對歡的無情訕笑,手無寸鐵的葉巧儀毫不猶豫地衝向他。

    不由她細心考慮,葉巧儀唯一想到的:就是近擊技「五行擊術」。

     

    就算是有人嘗過敗果也好、明知失敗也好,她亦決意一試。

     

    葉巧儀決斷之快,直叫歡讚歎不已。

    可是關鍵時刻,致命一擊卻沒被擋格。

     

    她以與歡貼身之距,運用久經鍛鍊的寸勁,擊向人體無論再強壯但也無法操鍊、最脆弱的心門。

    歡全數接收攻搫,立時吐血倒地。

    激戰已決,葉巧儀無力地跪著。

     

    「到底為甚麼。」重壓在心底裡的疑惑及眼淚,終於一次的併發出來。

    歡笑而不語。只從懷裡拿出一枚戒指,以微顫的手緊握著。

    「……﹗」

    葉巧儀腦海響起一首樂曲。

     

    Forget me not.

     

    「嫁給我。」歡看到她恍然吃驚的臉,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不……我不會。」葉巧儀使勁的搖頭,不接受這開得太大的玩笑。

     

    「只有刻骨銘心的失去,才可以永恆不滅的留住。」歡將手裡的玩意輕輕套在葉巧儀的無名指上。

     

    葉巧儀並沒有把手放開:大概面對這樣的精心安排,她已不懂再給怎樣反應。

    歡詭詰的微笑,咀角吃力地微微向上彎。

    「這樣就成了。」

     

    閉上雙目,安息在葉巧儀的身旁。

    凝望著指環上那『I.O.U.O.ME』的鑄刻,葉巧儀彷彿已明白歡所做的一切。

    明知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樂曲的口琴聲響卻纏綿不去。

    這就是回憶的迴盪。

     

    永恆。莫忘。

    她無力的提起帶著承諾的左手,遮蔽著微弱的陽光,

    卻阻擋不住熾熱的思念。

    葉巧儀澀然的苦笑:

     

    你的詭計成功了,我們都永遠得著彼此。

    落葉沒有定向地悄然飄下,她的心亦永恆地找不到歸途。

    Fin.

    【後記】

     

    2012年5月23日

     

    【愛一個人】

     

    所謂「愛一個人不等於擁有」,根本就是廢話。

    所有「祝福對方」、「不勉強對方」、「不強求」這些都是說得動聽的好話,說到底,都盡是些得不到最好,卻要自我安慰的話。

     

    與其說持這種想法的人是看開,倒不如說是逃避。

     

    或會有存心讓自己退出,成全他人幸福的異數,

    然而,他們並非一無所有:他們的擁有,只是以另一種形式展現——

     

    回憶,就是更好而永不磨滅的擁有。

     

    而更令我更質疑的是,那所謂退出換來的幸福,真的肯定會比從前的好?連僅餘的美好回憶都隨它褪去,這還算是對這段感情的珍重嗎。

     

    _

     

    【全文完】

     

     

    編者絮語:

     

    或許再沒有今後…… 完結,或許是新的開始吧。

    再度感謝讀者支持。

    最後送上一首已故歌手尾崎豊的作品—— Forget-me-not:

     

     

     主題配樂

    Forget-me-not

    作詩 : 尾崎豊  作曲 : 尾崎豊  編曲 : 槙原敬之

     

    小さな朝の光は 疲れて眠る愛にこぼれて

    流れた時の多さに うなずく様に よりそう二人

    窓をたたく風に目覚めて 君に頬をよせてみた

     

    幸せかい 昨晩のぬくもりに

    そっとささやいて 強く君を抱きしめた

     

    初めて君と出会った日 僕はビルのむこうの

    空をいつまでもさがしてた

    君がおしえてくれた花の名前は

    街にうもれそうな小さなわすれな草

     

    時々愛の終わりの悲しい夢を君は見るけど

    僕の胸でおやすみよ 二人の人生 わけあい生きるんだ

    愛の行く方に答えはなくて いつでもひとりぼっちだけど

     

    幸せかい ささやかな暮らしに

    時はためらいさえも ごらん愛の強さに変えた

     

    時々僕は無理に君を僕の形に

    はめてしまいそうになるけれど

    二人が育くむ愛の名前は

    街にうもれそうな小さなわすれな草

     

    行くあてのない街角にたたずみ

    君に口づけても

     

    幸せかい 狂った街では

    二人のこの愛さえうつろい踏みにじられる

     

    初めて君と出会った日 僕はビルのむこうの

    空をいつまでもさがしてた

    君がおしえてくれた花の名前は

    街にうもれそうな小さなわすれな草

     

     

    Forget Me Not

    作詞/作曲:尾崎豐(1965.11.29~1992.4.25)

     

    溫柔的清晨的光芒 溢滿了因疲憊而沉睡的愛

    兩個人 好象深知時光飛逝般地 緊緊相依

    在風兒輕敲窗櫺的聲音中 醒來 輕輕地 貼近你的臉頰

     

    昨夜的溫存中 你是否感到了幸福?

    我這樣在你耳邊細語著 然後緊緊地抱住你

     

    第一次見到你之前 我總是在

    高樓林立的一小片天空裏 尋找著什麼

    你告訴我的 花兒的名字

    是那即將被埋沒在都市里的 微小的“勿忘我”

     

    雖然 有時候 你也會夢見那悲傷的愛的終結

    在我的胸膛 休息吧 讓我們分享彼此的人生 一起活下去

    對於愛的方向 我沒有答案 即使我總是孤身一人

     

    平凡的生活裏 你是否感到了幸福?

    有些時候 就連迷惘 也會變成愛的堅強

     

    雖然 有時候 我也會想要勉強你

    成為我所希望的的那樣

    兩個人一起培育的 愛的名字

    是那即將被埋沒在都市里的 微小的“勿忘我”

     

    佇立在 不知前進方向的 街角

    深深地 吻你

     

    扭曲的城市中 你是否感到了幸福?

    就連兩個人的愛 也開始轉移 被無情地踐踏

     

    第一次見到你之前 我總是在

    高樓林立的一小片天空裏 尋找著什麼

    你告訴我的 花兒的名字

    是那即將被埋沒在都市里的 微小的“勿忘我”

June 20, 2013

  • 殺歡記 四. 千子繪真

    「千子」這姓氏的由來,是二代村正之妻,向千手觀音求得兒子—— 即三代村正,還恩改姓的名字。當時鑄刀界普遍都通稱村正的嫡系為「千子村正」。

     

    而另一說則是,村正一族為了避過德川幕府的滅族危機而改姓「千子」。

     

    這血裔每一世代為了承傳頂尖的刀藝、招人妒忌的鬼斧神工:就只得負著這個血統與技藝,躲避權謀者的搜捕,隱世埋名,過著不得安寧的生活。

     

    到了刀劍不再被需求的近代,千子一族也得以享受片刻平靜。

    直至出現拿著村正鑄刀『一葉』的千人殺暴徒—— 歡。

     

    自葉巧儀與歡分手後,歡狂性大發,前後以任務為名、殺戮為實地戮殺逾千人;其瘋狂之極,足叫人聞風喪膽。

     

    也許年少輕狂,繪真為了揚名而鑄刀、歡為了享受虐殺而執刀。

    為年少所作的而後悔的感覺是最差勁吧。

     

    組織著千子繪真的故事,葉巧儀踏著與鑄刀者會面的腳步。

     

                *            *            *

     

    還是跟平常一樣熙來攘往的街頭。

     

    葉巧儀在大街上的步伐不自覺地變得輕快。也許她也意識到旅程亦即將步入終幕吧。

     

    她細心的觀察身旁素不認識的路人。

    亦讓她感到有趣的是,在街上與自己擦身而過的人,好像都能沉醉在他們的時光:

    有在街頭盡情賣唱的、亦有投入欣賞的路人、有向著目標趕路的……

     

    就只有她,好像就只得她尋不著方向:

     

    無目的地的亂奔亂跑,既想尋獲內心卻又逃避。

     

    無意識地步向街頭的一角。

     

    到葉巧儀定過神來,才驚覺對面街角就是她要找的人。

     

    她悄悄靠近,不讓目標察覺她的來意。

    「請隨便看。」繪真沒有望向她,只是邊排她的畫邊說。

     

    葉巧儀定晴看就在她眼前要找的人。她看起來就是個相當樸素平實的少女、只是穿著鬆身的 T恤及牛仔褲:側面看去,有點漫畫女孩的氣質吧。

    「有刀賣嗎﹖」葉巧儀直接了當,說出來意。

    「怎麼會。」繪真淡然回應。她面色一沉,顯然她對這提問有反應。

     

    「我是來阻止他。」葉巧儀從懷內取出一張她與歡的合照,「也只有我能阻止他。」

    繪真望向合照,怔了一怔,神色隨即冷漠起來:「我阻止不了的,妳也阻止不了。」

     

    「我一定可以。」

     

    葉巧儀隨即已面向繪真跪下——

     

    她抬起頭,瞪著眼望向繪真:

    「就算我做不到也一定會去。我也不會苟存於世﹗」

     

    二人都沉默下來,直至繪真的一句。

    「沒用的。」

     

    葉巧儀仰頭望向繪真。此刻她看到的,是繪真虛空絕望的眼神。

     

    身為歡的前度伴侶及拍擋,葉巧儀絕對知道歡的強大。

    可是她眼前的繪真是懷有怎樣實力的人呢﹖

     

    「我知道你想的是甚麼。」就在葉巧儀疑惑的時候,繪真把束著右手的布解開,露出的是一只充滿痕跡而粗糙的手。

     

    一名富有經驗的刀客,最明顯的特徵就是因時刻握刀而在手形成的痕跡。

    而看她手心的痕跡,就大概能推測到她能握多重的刀、還有揮刀時所使用的力度以及速度。

     

    在她眼前的這名少女,其實力絕對不在於她之下。

    鑄刀者同為使刀者,絕對不是不可思議的事:鑄刀者要知道他的刀是否鑄成,除了計算精確,刀也需要經過鑄刀者的測試。

     

    而眼前這名對刀的觸覺異常敏銳的村正繼承人,如果說她的刀技超群,相信沒有比這更有說服力吧。

     

    然而這頂鋒的刀客所說的更讓葉巧儀驚訝:

    「我跟歡對戰過。」

    「我嘗試阻止他,但卻不是他的對手。」繪真搖著頭道,

    「雖然幸存性命,但我已沒有能勝他的把握及決心……」

     

    繪真回想當時情景,戰鬥的畫面彷彿就放映在眼前……

     

                *            *            *

     

    千子繪真擅長的是以估量敵方武器的覆蓋面及特色而制定戰略。

    面對她親手鑄製的『一葉』,本來就應更得心應手——

     

    可是她意想不到的:是歡的敏捷矯健,

     

    還有他出奇不異的戰術——

    就是長刀當短劍使、不斷在多距離,變化之多,讓人猜度不著。

     

    加上『一葉』其鋒無比:一旦觸及刀鋒,輕則重傷、重則身亡。

    繪真苦思戰術不果:只好把心一橫,不惜拼上性命打近戰。

     

    情勢危急,繪真近戰絕技「五行擊術」,直擊對方中線。

    所謂五行擊術,是先人針對人體中線的弱點而傳承的搏技。傳說人若被連續於同一位置快速擊中五回,就有如五雷轟頂,心脈俱斷。

     

    豈料對方神經異常敏銳,把刀放下直接用手化解危機……

     

    歡一掌把繪真擊退,繪真自知不敵,只好引刀撒退。

     

                *            *            *

     

    「他的確是戰鬥天才。」素向鬥志高昂的葉巧儀,也不禁垂頭喪氣。

     

    空氣蕩漾著無奈的歎息。

     

    「我不該把這刀鑄出來。」繪真緊閉眼睛,深切為成殘害蒼生的幫兇感到懊悔。

     

    製造了一把曠世的神兵,卻用在殺害萬千生靈上。

     

    你或會感到諷刺吧?!鑄造武器卻為其產生殺戮而感到矛盾——

     

    沒錯。創造,本身就帶來矛盾。

     

    造一把刀,使刀者得益,受害的是刀下人;

    蓋一幢樓,居住者受益,原住民卻蒙受逼遷之苦;

    設一套軍火,將為一國帶來益處,卻會為另一國帶來更大的災難。

     

    有人因此受益的同時,也有人因而蒙受傷害。

     

    或許建設創造的規模和受影響的比重或會有不同程度的計算,

    但,這對鑄刀者本身所重視的卻是與前者完全不同。

     

    畢竟,鑄出完美的鋒刀是鑄刀者的榮耀。

    而且,對繪真來說,這把刀鑄成背後,還有一個故事。

     

    「事已至此,也該讓妳知道『一葉』的由來。他要向所有見證此刃的人、亡魂宣告,在他心目中,就只有一位葉巧儀。」

     

    葉巧儀一直沒細心思想,這殺戮竟為她而立。

     

    「或許只有讓妳親自了結才會找到盡頭。」繪真凝重地決定。

     

    「我為妳鑄造一把足以抗衡『一葉』,專屬於妳的刀刃。」說罷她取出懷中的配刀,「還差妳的血,及刀的名字。」

     

    「『二分』,它的名字。」葉巧儀輕吐出答案。

     

     

    【待續】

     

     

     主題配樂

     

    《Sunset》

    望向夕陽 許了個願
    但怕未能迷戀
    找一隻帆船 也許 會撐到很倦
    快樂而心酸 寂寞要追逐到夕陽
    才不算 苦戀

    你可相信 會找得到陽光
    夜了 夜了 沒有曙光
    也許不忿 也許不枉
    隨我所信的 遙望那未來
    若這夜觸不到
    來讓盼望的感覺 抱住我

    不刻意形容 也許 會更覺感動
    看著藍天空 在靜悄的 為愛泛紅
    從不怕 虛空

    你可相信 會找得到 陽光
    夜了 夜了 沒有曙光
    也許不忿 也許不枉
    隨我所信的 遙望那未來
    若這夜觸不到
    留住盼望的感覺

    如何近 如何遠 誰離開 誰留戀
    迷惘中 陶醉中 喃喃自語
    如何冷 如何暖 誰停低 誰旋轉
    誰記得 仍記得 如何自處

    你可相信 會找得到 陽光
    別要 害怕 沒有結果
    也許不忿 也許不枉
    隨我所信的 遙望那未來
    若這夜觸不到
    遙望也是種經過

    在靠岸前 一切耗盡
    望向夕陽 仍相信

June 19, 2013

  • 殺歡記 三. 拾遺者

    在家及萬樂珠家的日子,除了從網上勉強找到關於歡的個人網誌外,也極力地尋找名為「繪真」這關鍵人物的下落。

    當然我不會笨到在公開的尋人網、或靠私家偵探等等這號人物吧。

     

    反倒我想在一些不太有名的討論區賭一把:愈是偏門、變態、獵奇的就愈好。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經過一輪打探後,找到人稱「拾遺者」的搜尋達人。

     

    說來真是諷刺:在網絡的暗角落處才找到的奇人,會面的地方竟然被要求在人來人往的茶餐廳——麥記茶餐廳。

     

    在轉拐角的卡位位置,一名穿著紅色超加大碼的眼鏡男朝著我招手:他正是我要找的人。

     

    我正要坐到他對面的空位。誰知甫坐下,便給這人喝住:

    「妳懂不懂規舉???」他一聲大喝,弄得茶餐廳內的焦點都聚過來了。

    「……我知道。」我拿了一罐可樂放在他面前。

    說真的,這下我也來不及反應。他說過作為條件我要給他酬金及一罐可樂——

     

    但猜不到他還沒見到酬金就先要可樂。

    倒沒想過對待第一次見面的人,他亦能老實不客氣、不留情面地呼喝。

     

    「妳都沒聽清楚,我要的是『七.事.可.樂』。」他一字一句的把話吐出來、並一手把我帶來的可樂推到地上,濺得滿地都是可樂。

    「伙計,來一罐『七事』。帳算在這位小姐的頭上。」一句輕描淡寫,這人又再度。

    再次面對他的無賴,今回我是見怪不怪。反倒奇怪過往我認識的可樂愛好者都是挑可口可樂來喝的—— 就得他情有獨鍾的七事。

    「各界賞面稱呼小弟『拾遺者』,除了我對尋物上如同拾物般如取如攜,也因為小弟一點菜就拾來可樂。」不旋踵一罐七事可樂已在他手上。不用半秒揭蓋,他已拿著骨碌骨碌地大喝。

     

    「目標,」我沒待他喝完可樂,「一名叫繪真的女性。相信她是一名與刀有關的人物。」

    「呃﹖」聽到這近乎於零的描述,眼前這人也停下沒喝可樂,「就得這些﹖」

    「對。」從表情中看到他快要發難,便同時將裝滿現金的公文袋從枱底塞給他。

     

    「你一定辦到。」我別過頭,冷冷凝望著自視甚高的他。與他對望的一剎,看到他面有懼色;水滴般的汗珠從額邊冒出。

    「七天內辦到。」眼前的這龐大身型的宅男…… 手抹一額熱汗的回答。

     

    「到底可靠嗎﹖」我心裡暗忖。

    沒想到,還未到一個星期,他給我一疊資料。

     

    真是意料之外。

     

    「找到我半死,幸好我也認識不少愛刀之人。」眼前的「拾遺者」大口灌下大杯可樂,就好像在補充消耗了的能量一樣。

    「千子繪真,女,24歲,是名鑄刀師。傳說是鑄製妖刀的村正氏傳人,曾因鑄造能斬殺千人的『一葉』而成名。後來她卻痛悔自己竟造出殺戮兵器,鑄成大錯;自此之後她就絕跡於世:有說她易容隱沒,也有說她遍尋持刀者並阻止他的瘋狂殺害,自此不知所蹤——」

    「就這樣﹖」我反詰問。

    「要是就這樣的話,」他說時從口袋取出一疊相片,「我都不敢來了。」

    我望向相片。驟見相中的背景竟是熙來攘往的街頭;再看相中人:相中的她滿足於自己在街頭所展出的畫作,神態是多麼滿足自在。

     

    「她就是繪理。」有點過度活躍的拾遺者在旁不忘指手劃腳,「凡俗庸人根本就沒可能察覺到她著名鑄刀師的存在。或會有例外—— 頂尖的行內人察覺到,但亦因尊重她退隱的決定而絕口不提。」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再度凝神在那張在街頭攝的那照片,我感到無比諷刺,在這熟悉的街道上,從沒在意過我找的人會在這萬人空巷的街道出沒。

    「別怪我不提醒妳,」拾遺者補充,「就算找到她人,也不保證她會答應妳甚麼。」

    「這不用你替我擔心。」慣性的自我保護,習慣以拒人於千里的口氣應對。

    「真有你的。」過了一會,我說。

     

    「我叫『拾遺者』除了點菜先點可樂外,還有對尋人尋物方面如拾物一樣易過借火。」他旋即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咀角一翹,格外囂張。

     

    這下我方發現他是個頗有意思的人,然而我沒再進一步附談下去——

     

    或許沒機會再碰頭。

     

    「謝了。」我放下酬報,別過面離去。語氣不帶半點情感。

    「下次委託收妳七折吧。」從後傳來響亮的聲音,想不到身後這受托人也很會交朋結友。

    從來都沒好好感受過這人情味。就趁著這決著之刻的前夕好好感受吧。

    【待續】

     

     

     主題配樂

     

    《一路走好》
    你這樣做彷彿不曾懷疑
    我還想要 阻止你
    你用一個人的力量 打造這條愛的橋樑
    但是你如何收場?

    你這樣做是否太過叛逆?
    我希望我認識你
    走在人海未有茫茫
    滿臉風沙卻不浪蕩
    倦了你就躺一躺

    總有人不一樣 令這裡不一樣
    總有人不一樣 令世界不一樣
    我不敢說淒涼 我不敢說淒涼

    你也從來沒有想過你會這樣 睡得早
    春風吹過一片茁苗青草
    請你要一路走好!

June 18, 2013

  • 殺歡記 二. 萬樂珠

    逃離了黑市醫生的木箱,我毫不猶疑地趕到就近的急症室。

     

    這件事後,我原定打算在家裡休養數天。

     

    這些日子我謝絕了一切的家訪和聯絡,就算有人登門造訪我也不會讓他們。也不要說其他電話或短訊聯繫……

     

    我整個人,就像是在世上人間蒸發了一樣。

     

    但我知道這樣待著不是辦法。

    在這足不出戶的日子,除了吃喝進睡,我就思慮著要怎樣完成復仇計劃——

     

    我要先到一個地方。

     

    「咦﹖是葉巧儀嗎。這樣著急找我有事吧!」眼前的是我的一位舊同事文樂珠。因為名字與糖果品牌過度相似的原故,通常認識她的人都稱呼她「萬樂珠」。

     

    這些年,為了在分手後重投穩定的生活並適應,參與過不少暗殺任務的我亦曾當過文職。

    「好了,進來才說。」這位舊同事真是沒得說的,未曾交待是為了甚麼,就只通一回電話便邀請我進內。

    「是甚麼事了。」說著她還端了一套做工精細的茶具來,還配上清香的茶葉。

    她這樣並不代表她好客過度或來者不拒。只是在我倆共事的相處時刻,她就認定我是個可以心相交的人。

     

    我亦是帶著同樣的想法而來。

    「我不轉彎抹角了。」面對她,我會直接提出需求:「我有兩事相求:第一是想借地方暫住。」

     

    「好, 沒問題喔。要住多久也可以,反正我一個人悶著。」這偌大的居所就她一個人住。在我們一眾同事中,她是對生活最有規劃的人:放棄進修、問家人借首期買房子; 然後就一直過著有點品味的 high-end lifestyle;身邊邂逅不同男性卻不鍾情於一人—— 這就是「萬樂珠」給別人的印象。

     

    「第二樣。」萬樂珠也是個相當直接的人。她也知道接著的才是重點吧。

    「我需要一筆錢。」短短數分鐘,沒有多餘的寒暄,我已表明來意:「來報仇。」

    「這我不答應。」萬樂珠沒有發出驚訝之聲,只是斷然拒絕。因為她清楚我不是一時意氣用事。

    「妳應該知道錢是要用,就得用在有用的地方上。」

    萬樂珠呷一口茶,歎一口氣:

    「……妳現在要的不是復仇,而是散心。

    去一趟旅行:趁春來去淡水天元宮看櫻花,或是待入秋到關東看紅葉。

    胡亂揮霍一番、盡情大吃一頓、花錢好好裝扮自己,甚至改頭換面、去找一段感情,

    甚至把手上的錢捐出去,也會比妳現在做的更有意義。」

     

    在我努力融入城市生活的那些日子,總覺得身邊的城市女性是腦內裝滿算式的生物:
    到超市買東西要算、積分要算、卡路里要算、愛情要算、婚禮要算、生孩子要算、生活方式要算、甚麼都得算。

    我認識的萬樂珠是個異數:既會事事計劃打算、卻不被規劃綁住。

     

    「多謝妳的好意,但我主意已決。」我亦正想表明自己不甘現實社會束縛,「我留住這性命,就是為了見證歡的死。」

     

    她也聽過、並知道歡是個怎樣的人。

     

    只是沒有人知道,他為甚麼要走到這一步。

     

                *            *            *

     

    當夜我借用了萬樂珠的電腦,搜索一切關於歡的消息—— 那管這只是一些零碎的資料也好。

    在我們一起的時候,我甚少過問關於歡的私人事情:包括這網上能搜尋到的所有。諷刺的是現在我甚麼都不是,卻要搜尋任何關於他的蛛絲馬跡。

     

    我尋到了一關於歡沒有向認識的人公佈的部落格。

     

    在分手後的數天後,歡發表了一篇網誌:

    2011年4月27日

     

    【因了解而分開】

     

    「因了解而分開」正好說明我與葉巧儀的感情結束。

    我倆的想法南轅北轍,並不是分手那天才知道的事情。

     

    她沒可能享受我所追尋的生活;兩個核心不同的個性相處不易。

    而我們都知道,勉強自己去遷就另一方都讓兩方都難受的。

     

    最後我們決定和平分開。

    同時我亦痛下決心:今後要完全擁有她,也讓她完全擁有我。

     

    看完他的日誌,我緊閉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雖然未曾了解他如何實現怎樣完全擁有對方:

     

    也許他單純認為把我能交付的人除掉就能重新擁有我。

    也許他曾痛下決心已改變了主意。

    也許…… 

     

    我猛地要張開眼睛,瞪緊螢幕、反問自己:為甚麼我還要了解他﹖﹗﹗﹗

    去了解一個毀掉我人生的人……﹗

     

                *            *            *

    翌日清晨。

    一覺睡醒,步出客廳,萬樂珠已經出門。

    大廳當眼處的玻璃圓枱上放置一個公文袋及一張紙條:

     

    『這裡是妳所要的。昨天只是循例問問。 珠』

     

    我揭開公文袋,內裡是數疊已準備好的鈔票。

     

    自以為了解她的想法的我,沒想到她會這樣義不容辭。

    這時我才知道她的用意。突然的歐巴桑的她不是著緊錢會被浪費掉,而是擔心我把錢用在傷害自己的事上。

     

    她既知我已下定決心,就不顧原由傾囊相助。

     

    是時候以行動證明她給的物有所值。

     

    【待續】

     

     主題配樂

     

    《我只想在乎我在乎的》

    我關掉電視 關掉音樂
    我關掉手機 關掉雜訊的來源
    我好想要安靜的入睡

    我關掉電燈 想關掉疲憊
    想關掉陌生 漠視你的改變
    如果我能拒絕這一切

    我只想在乎我在乎的
    不想裝作熱情負責任
    如果我賠的總大於所得
    也許我付不起再認真
    我只想在乎我在乎的
    越是抗拒越無法重生
    如果這世界有它的規則
    我也只能在乎我能在乎的

    我關掉電視 關掉音樂
    我關掉手機關掉雜訊的來源
    我好想要安靜的入睡

    我關掉電燈 想關掉疲憊
    想關掉陌生 漠視你的改變
    如果我能拒絕這一切

    我只想在乎我在乎的
    不想裝作熱情負責任
    如果我賠的總大於所得
    也許我付不起再認真
    我只想在乎我在乎的
    越是抗拒越無法重生
    如果這世界有它的規則
    我也只能在乎我能在乎的

    我只想在乎我在乎的
    不想裝作熱情負責任
    如果我賠的總大於所得
    也許我付不起再認真
    我只想在乎我在乎的
    越是抗拒越無法重生
    如果這世界有它的規則
    我也只能在乎我能在乎的

    我關掉電視 關掉音樂
    我關掉手機 卻關不掉掛念
    我好想要安靜的入睡

    我關掉電燈 想關掉疲憊
    想關掉陌生 關掉所有的畫面
    如果我只能在乎你不在乎的

June 17, 2013

  • 殺歡記 一. 百子櫃

    「這,這是甚麼… 地方。」

    我從一片驚懼中醒來,因大幅擺動的身驅傳來一陣強烈刺痛,隨即身體不由自主地捲曲,下意識地再躺下來。

    「嗚……﹗﹗」房間內蕩漾著來自我的尖叫聲。

    「別動。」在這幽暗的房間內,我隱約看見一個赤膊的男子身影:「就叫妳別亂動。」

     

    「這是… 甚麼的一回事﹖﹗」

    其實,這身上的痛感已經告訴我,身上的痛,是真實的。

    「妳身上的刀傷還不輕…… 」他說時把勾在耳背的一枝針筒取下來注藥,「要是把妳送到普通醫院,下一步就要到墳場了。」

    「你﹗你是﹗」我四處張望。在微弱的光線中我看到一幅「妙手回春」的書法字畫。

    「這已經是老遠前的事了。」男子瞧瞧那幅舊字畫,「我是伯南,現職黑市醫生。」

     

    未待我回神他便吐出一番話:

    「他不存在了。」他是指那位將要與我結婚的人。

    眼前看去冷酷的男子,說起話來卻是相當世故:「抱歉,要告訴妳這個事實。」

    其實答案,在我心裡是知道的。

     

    「為甚麼﹖﹗……  為甚麼會這樣﹗﹗」我當時是要放盡聲線嘶叫,「究竟這是……」

    「說來我只能幫到這裡。繪真托我將刀下的亡魂救出來,已是盡我所能。」

    「繪真…… 她是知道甚麼了?」那時候幾乎歇斯底里的我,並沒有放過任何線索。

    「我說的只能到這裡了。」伯南咬一咬牙,大概是在恨自己脫口把名字說出來吧。

    「但我記得那毀掉我幸福的人。」在這刻,我已經鎖定讓自己繼續苟存世上的目標,「這個人就算化了灰我也認得。」

     

    不管如何,我會親自把我倆之間的恩怨徹底地斷裂,一刀兩斷。

     

                *            *            *

     

    在這場婚禮上,把我的小幸福砍掉,要我眼巴巴見證著失去至愛的痛苦的人,是他。

     

    他的名字,是歡。

     

    單一個歡字,叫我歡喜若狂,同時,亦令我傷痛欲絕。

    我和他,有一段不為人所道的過去。

    我自小便跟他青梅竹馬,也曾經跟他相戀過。

     

    曾經我很愛他,也愛跟他做瘋狂的事,也不愛惜生命。

    漸漸地我卻渴望安定,他卻是越變越亂越狂。

     

    曾經幻想會與他有個浪漫婚禮,他卻情願同居生活。不願被一紙之約所限;

    曾經憧憬想和他擁有小孩,他卻說要與我浪跡天涯,離開這紙醉金迷的城市。

     

    這些取向的不同,我都通通接受;為了他,我甚至沒有向他抱怨過。

    我知道為了愛,這些都能忍受。

     

    然而,這些都不是我決意離開他的理由。

    我們的相遇,都是在那過去的混亂時代撮成的——

    我們的青梅竹馬,就因為我們都是孤兒,因為窮困沒有選擇而被逼當上各種偷、騙、擄、殺的勾當。

    我渴望的穩定,並不是座落在某鐵路沿線的單位、亦不是婚禮與孩子:而是退下來的生活。

    而他所追求的,也不是移民到某國家的隱居生活:而是真正居無定所,追求永不休止、你追我逐的復仇生活。

     

    當我需要空間去思想前路,更發現我根本不能抽身:他的性格太執著,太愛我、太呵護我,讓我透不過氣。

    最後,我自以為能靠自己找到的幸福,被歡一日手摧毀。

     

                *            *            *

     

    「妳想去哪裡﹖﹗」正當我心生去意,肩膊已被一道重力緊緊的按住。

    「要知道嗎﹖」我直接道出個人的決意,「當然是要找他報仇﹗﹗」

    我對自己的力量充滿信心:掙脫他也只是時間問題。

    「冷靜一點。」醫生伯南從耳背取出一枝幼細的針來,不紊不亂:「妳知道嗎﹖醫生的職責除了是要救人,還要做足預防的功夫哩。我不會讓我救的人出去殺人。」

    「你… 你少管我﹗﹗」我只得更使勁掙脫,這是脫離他的唯一途徑。

    「既然妳仍執意報仇、執意送死,我就情願做那個執行者來成全妳吧﹗」

    說時絲毫不差,一針刺入,我已動彈不得。

     

    將進入昏迷狀態,我卻隱約聽到了這個叫伯南的男子給我的一段話:

    「這個我專心設計收伏惡者的木櫃,我給他起名『百子櫃』。依此法已收過逾百失喪孩子。困在這裡的大多是因掙扎缺氧失救而死;

    靜候改過、答應不殺生犯事的,反能僥倖存活。

     

    到底是求生得死、還是因死得生,這就要靠妳本人自己的造化了。」

     

                *            *            *

    ……

    當我再回復知覺的時候,人已經被困在一個四肢不能伸展的密封空間內。

    雖然伯南於最後說話時我無法動彈,但我還記得清楚他說過的:相信我人已在他所設計的「百子櫃」內。

     

    在這「百子櫃」悶吃了我幾記重拳後,我確認了它是個密不透風的木箱。一片漆黑,活動空間嚴重緊逼,這就是我切身僅能形容的處境。

     

    在一番掙扎不果後,我嘗試回憶黑市醫生說的話。他的說話充滿懸念,好讓我想出一個:復仇就是放棄生命自取滅亡,而等待則是苟存性命而放棄復仇:我很肯定要是天真地他動手放人,他總有方法讓我半死不活,好讓我不能輕言復仇。

     

    不行!我不能呆在這裡!我要親自手刃歡。

     

    伯南醫生是故意讓我在昏迷面前提出選擇。

    一般人在抉擇面前,下意識是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選項,而忘了自己當初的原意。

     

    他既要引導我苟且偷生,我就偏要以死換取脫離機會!

     

    為了堅定信心,我默默的唸了三次。

    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我要報仇。

    但,我要怎辦好?這裡擠得連手腳也不能如常伸展,根本就使不出勁來。比如要不是腳在緊促空間內使不了力,用踢的力度肯定更佳。單憑空拳亂打是破不了堅固的木箱的。

     

    我得想想各樣可能性。總有能掙脫的辦法的!

     

    我需要一個突破點。

    敲敲那木箱四周。

    應該有的。

     

    憑摸的找尋那被指甲刮磨的痕跡,

    和那被亂拳撞擊後造成的凹陷,

    還有那摸上去較軟較霉的材質……

     

    就這一點!

     

    接下來 還有方法。

    到底也只有這個。

    「寸勁」——

     

    就是在短距離內可發揮最大傷害的。

    很多人也以為這僅祇是一套連續動作,但忽略了箇中的真義——

     

    其實要達成效果,還需要經過不斷的內外苦練,到對力度、時機的掌握

    不論在外的基本臂力、舉鈴衝拳及爆發力訓練、還有腰馬,以至是內勁的修練…… 

    都並非一朝一夕、一招一式就能輕易掌握的。

    最後,任何物理攻擊也逃不過一個規則:當目標被重力穿破,衝擊力會隨著前進而卸去消散;但相反當重力擊向而目標不為所動,那麼衝力就會凝聚反彈,作為反作用力就由來源本身承受。

     

    嘭嘭﹗

    嘭嘭嘭﹗

     

    就像是向著宇宙黑洞呼喊一樣,我的寸勁出拳依然沒有,手卻越是痛得不能自已。

    「嗚!」

    不知多少次,我痛得不自禁地喊了出聲。

     

    那管我手會是怎樣的痛傷、怎樣被木屑刺進肌膚,我也不會停下來——

    要是活著卻不能報仇,那我還為著甚麼活下去?

     

    放棄……?

     

    絕不可以!

     

    集中一點攻擊,像針一樣同一點刺進目標——

    重複著的動作、血不住的湧流、痛已開始盲目、意識逐漸模糊……

     

    噫——

    突然。

     

    那…… 那是快要被打破了嗎﹖

    「嘭」的一聲,終於給我打得一個小穴來……

     

    看見希望的我,只是瘋狂的挖陷和推撞——

    到我定過神來,小穴已經成了一個僅能穿越半身的洞。

    亦要幾經波折地將身子鑽出來。

     

    到我有意識留意自己兩臂時,已是滿手鮮血,混雜著木刺。

     

    這時逃出的我已經說不出感受來—— 只能說是身心俱疲:滿身痛傷,心力交瘁。

    我卻還不能在這裡倒下。

     

    打破木箱的我,拖著那剛經歷了一場困鬥的身驅離開房間。

     

    【待續】

     

     

     主題配樂

    《就地正法》

    算了吧 我可以不抵抗
    在你面前 我變成不一樣
    過來吧 我早已不設防
    放心吧 我已經 被改裝

    來吧 要不就現在來吧
    我們就就地正法
    我知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
    殺了 你乾脆把我殺了
    我寧願被你消化
    我知道這是沒代價的代價

    撤了吧 你開始不耐煩
    在我面前 你顯得很匆忙
    回來吧 你不用再流放
    放心吧 這可是你的家 殺了

    算了吧 我可以不抵抗
    在你面前 我變成不一樣
    過來吧 我早已不設防
    放心吧 我已經 被改裝

    來吧 要不就現在來吧
    我們就就地正法
    我知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
    殺了 你乾脆把我殺了
    我寧願被你消化
    我知道這是沒代價的代價

    來吧 要不就現在來吧
    我們就就地正法
    我知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
    殺了 你乾脆把我殺了
    我寧願被你消化
    我知道這是沒代價的代價
    愛你的代價 沒代價的代價

June 16, 2013

  • 殺歡記 (序章)【新作】

    簡介

    復仇之絆.一篇關於殺手復仇之作。
    (主要作改篇成殺手微電影之劇本)

     

    序章

    「嫁給我。」

    男生就這樣在無數路人經過的大街上跪著,拿著一束滿滿盛放著的毋忘我,仰望著面前她認定了的女孩。

     

    路人無不停下來,見證著物慾橫流的都市所看不到的誠意。

     

    「答應他吧。」女孩心裡不斷迴響著喜悅、感動、愛意的聲音:

    這些心聲相互的碰撞著,心裡無數句「我願意。」

    心對她說:「妳還在等甚麼呢﹖」

     

    對,女人最相信直覺了。

     

    「不。不可能。」她卻一口拒絕。

    「這路,我已經不能再跟你走下去。你還是把我忘記吧。」

    她消滅了兩顆感動的心,忍著快要流下的淚,轉身離去,並沒有回頭。

     

    旁觀的群眾沒可能知道女孩心裡在想甚麼、到底背著甚麼的隱衷—— 但眾人眼前的這男生,他知道。

    男生臉上並沒有甚麼表情。

     

    他只是把手上仍是嬌嫩的毋忘我緊緊抓住:

    要清楚形容這是,這就像是拿著刀的姿勢一樣。

     

    機械式的把盛溢著愛意的花瓣摔到地上,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三年後,他現身在女生的婚禮的席上。

    【待續】

    主題配樂


    《難愛》

    我看著你側身的臉龐 屏住呼吸聽你呼吸聲歌唱
    你的快樂就是我快樂的模樣 我們的愛 曾如此善良
    我看著你側身的臉龐 多想更靠近你生活的樂章 
    可你築的高牆是我跨不了的牆 你給的愛 我如何信仰
    怎麼愛一個人這麼難 難的我心好慌
    怎麼愛一個人這麼難 你怎麼捨得讓我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