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原定約了好友飯聚，怎料到約定時間接到他的電話說身在醫院，原來他不知何故暈倒公司，所以入院檢查「斷片」原因。同屆大學同學有一位幾年前突然沒有先兆在家猝死，有位抑鬱，有位嚴重睡眠窒息，還有許多位有不同的頑疾痛症，就是自己於上個學年也束手無策地健康出現問題，近期才算穩定。

前一陣同事談及各自日差的健康，我興奮地跟他們說：「我們都賺了！」沒錯！歐洲於中世紀女的不過廿五、男的不過三十六，一場感冒便可與世隔絕。今天我們靠日新月異的醫學去保命，女的過三十男的過四十，我們都應該感恩，因為我們都賺了！誰可保我明年可以做甚麼？明天有沒有命都不清楚，做人賺得一日得一日，我便已經賺了三年多，應該感恩應該高興。對嗎？

同事聽後笑了，因為我們都賺了！餘下的歲月，就是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去享受生命。也煩請三十以下的女士和四十以下的男士注意，不要輕易放棄，你們還在蝕！

班上有位亞士保加症（高智能自閉症）的小男生，因先天對情意理解出現障礙，所以經常跟同學發生爭執。

昨天跟同學討論聖誕聯歡會的安排，大家七嘴八舌毫無建樹，便跟他們說聖誕節撇開宗教意義，就是大家嘗試為他人付出的節日。於是，大家開始分工合作，有些人負責捜集食物供應商資料。

午飯回來點名不見那位小男生。「沒有他少些麻煩！」開始有同學不經大腦說話。這時小男生匆匆跑進課室，把一叠單張放到班會主席桌上，然後氣喘如牛說：「我遲到，衝過大閘，現在到校務處補㸤遲到手續，又絕塵而去。我看看那些單張，都是附近食肆供應外送食物的傳單，原來他在午飯時到附近所有食肆走了一趟格價！我跟大家解釋小男生遲到的原因，大家都靜下來。

小男生拿着遲到紙進課室，我拿過來簽名，他在上面老實地寫上遲到的原因：找傳單。

今年當班主任的一班，同學都很聰明，但有語言障礙（language impairment）的、有亞士保加（Asperger’s）的、有情緒困擾（emotionally disturbed）的、有躁鬱（bipolar）的，俗語的「痴痴呆呆坐在一桌」。

女生A今天心神愰忽，鄰座的同學B說她需要見社工，我吩咐同學B扶同學A到社工室，萬事要小心。兩人甫出課室，同學B便在走廊喊：「老師，不行了！出來幫忙。」

我撲出去只見同學A哭成淚人。「她一出課室便哭成這樣。」我發現同學A身上有些許血蹟，看看她的手腕，割了！雖然淺，但滲出了血！

「為何這樣對自己？」她黙不作聲。「無論發生甚麼事情，都有解決方法。」

「對不起。」她又沈默下來。

課室裡的同學有女孩子遞上紙巾給同學A揩淚揩血，有男孩子脫下毛衣以免她着涼。「你看看大家！你不愛惜自己，你應該着緊大家。你有甚麼事，我們都會很不開心。」

同學A抬頭看看我看看同學B。此時下課的鐘聲響起，我吩咐課室裡的同學靜候下節課老師，然後跟同學A説：「我們到校務處料理傷口，我再陪你到社工室吧！」又轉向同學B：「你也一起來吧！她信任你，但我不放心你們離開我的視線。

我的心比身軀疲憊，但依然像坐過山車，只要再深一點再深一點⋯⋯請你們不要自暴自棄，每一個都要給我好好活着，只要活着才有被接納的一天。

Home of our youth
To thee we bring the homage of lives at the spring
Training thy sons for the games of life
Sending them forth to the age-long strife
Ready thy name ever bright to uphold
Ready ‘gainst evil to fight and be bold
May those who left thee in years that are past
Guard well thy honour to truth holding fast
Home of our youth to thee will we sing
Long may thy name on our lips proudly ring

千多把男聲，震耳欲聾地唱出英華書院的校歌。生活就是試煉，這群昔日黃毛小子，今天挺起胸膛，以「篤信善行」為座右銘，成為一隊不屈不撓的士兵，身體是我們的武器，不是要以身體擋甚麼子彈，而是身體力行去傳揚做人的信念。母校給我們的，遠遠超過公開試再多的優異成績，祝母校195週年生日快樂。

昨晚跟我同桌正是跟我同年進英華的同學，甚麼行業都有，幾經波折的都有，不過大家識於微時，席間大都是昔日的頑皮事糗事。其中一位同學就指責我當年告密令他受罰，然後眾人一笑他便補上：「我知你是為我好的。」當年記名最兇狠的領袖生被拉過來，考考他有否忘記我們的名字，他真的記住了好幾位「慣犯」，還目露兇光：「你的名字當年我寫過很多遍！」然後又是哄堂大笑。有人問他：「你知道你當年的花名嗎？」「知！白皮豬嘛！」接著靠近我們輕聲地說：「我們為某位師兄改的花名更狠哩！」生活上的所謂成敗，只是浮雲，昨晚的我們都做回大家庭的一分子，每人都是我眼中的一位值得我珍惜的兄弟。

唱完校歌是此起彼落自發的Ying Wa Cry：

Two four six eight
What do we appreciate
Ying Wa Ying Wa Wa Wa wa

有種近乎病態的自豪，不過這份自豪正是對付磨人生活的利器，也不是一天練成。今天所謂愉快學習，就是寓生活於學習，寓學習於生活，生活上的每一個互動，正反饋我們如何積極面對生活。不過要有這種愉快的能力，首先要經歷一個階段：刻苦。大家對校歌記憶猶新，就是當年中一入學的第一堂音樂課，音樂老師Miss Tsang著令我們回家翻查字典，下一堂回來要呈交一篇通順的校歌中文譯本。對於剛入學的中一學生，這是一件極具挑戰性的功課。不過，這份音樂功課卻令我們深深明白言不由衷既不能感染別人，也不能令自己有裨益。我也明白做事應該腳踏實地由最刻苦的第一步開始。當年沒有資訊科技、活動教學法等東西，當年的老師又有甚麼過人之處呢？他們就是堅持教人才教書。

今天在英華的網站讀到一位不知畢業年份的師兄張亞水寫的校歌中譯本：

情濃如家
來頌讚我的英華
樂趣渡韶華
培育後進，師生滿信心
奉獻社會，價值成妙韻
基督救恩，銘記心是熱愛
真理去力爭，勇敢青史載
憑大漢天聲，理想會達成
能學貫中西，最終必得勝
情濃如家
為你齊和唱
英華樂章永伴你樂悠揚

昨晚見到Miss Tsang，因頸椎問題致抬頭有困難。希望她有讀到這篇中譯本，能令她暫癒，抬起頭用以前凌厲的眼神，剝去我們這群彪悍硬漢的臭皮囊，看穿我們還是一個個仍然瞪得眼睛豆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屏住呼吸等她回以嫣然一笑。

從前聽別人說中年危機，總是不以為意，以為人到中年，力不從心，是指體能到了巔峰過後無以為繼。現在已經步入中年，好像開始明白所謂力不從心，是指心力！發覺每樣事情都不能跟自己心中盤算的發展到結局，處處都有人跟你說不。這些不行那樣不可以，忽然覺得人生到了一個樽頸位，猶如一頭老虎困在籠子裡面。

事實上，二十一世紀的人說有中年危機，但十九世紀的人根本就沒有中年危機這個問題。很簡單，十九世紀的平均壽命才三十幾歲，多少人可以人到中年呢？今天醫學發達，四十幾歲五十幾歲還健在，於是乎少年以後還有青年、中年等等，說穿了就是我們不認老。二十世紀的平均壽命已經躍進到六十幾歲，今天二十一世紀，我們的中年真的好長啊！不過換另外一個角度來看，我們比二百年前的人都賺多一倍命！既然如此，我們應否些微轉換我們的眼光，以感恩的角度去看待人過中年呢？

世界並沒有因我們某一個人而變，可能性從沒比以前少，局限性從沒比以前多，變的是我們的觀點和角度。年輕時每天早上睜開眼只覺充滿無限可能，主意多多樣樣都想試。結果處處碰壁這樣不行那樣不可以，偷偷試最後焦頭難額。不過人生不是我想得這樣單純不緊要，明早又是一個充滿可能性的新開始！踏入中年後世界依舊，但每天早上睜開眼只著眼無奈局限，主意不少但一意孤行。結果依舊處處碰壁但一句不如意的都不中聽，偷偷試又已經輸不起。發覺人生從來都不是單純卻不願面對，明早又是一天甚麼都做不成！唉，究竟是年青人太天真，還是中年人太自持呢？

所謂人過中年力不從心，重點不在於力的大小，關鍵在於心！這頭老虎從沒有被關進籠子裡，由始之終都在大草原上奔跑，只是老虎嫌棄草原不夠多草而已。唯有跟老虎講句：「老虎，你去死啦！」

人作為社會性動物，對社會有一定期望，期望包括社會供給個人的保障。但如果期望落空，又得不到正視，那種離不開留不低的精神狀態是會把人逼瘋的。當今中國就是這樣，學校教一套，政府說一套，現實又是另外一套。人與人似近但實質疏離孤獨，沒有互信又怎樣有社會性呢？像廈門BTR的爆炸事件為例，政府還以維穩而封閉新聞資訊，這種手法拙劣得連小孩子都明白以訛傳訛這個遊戲的厲害，最後只會令猜疑和憤怒以惡性循環來變本加厲。

中國政府以高壓手段去消音滅聲，所謂高度自治的香港，也感受到那份窒息的感覺，甚至有跡象已經形成對大陸有關的所有概念都不理性地反感和抗拒。在大陸，中國政府更是無所不為地消音滅聲，加上每一族群團體階層的素求迥異，大規模的反抗行為是很難發生的。然而，個別形式的激烈反社會行為只會愈來愈多，也愈演愈烈。未來數年，可以預期中國社會將有更多反社會恐怖主義事件發生。今天爆一架巴士，明天可以兩架在同一城市，也可在兩個不同城巿各有一架，更可以是針對其他傷亡更多的集體運輸系統。要打破這種泥足深陷的惡性循環，不是施以更強硬花費更大的「維穩」措施，而是從根本的社會保障開始入手。說到底，矛頭又是指回一個開放廉潔的政治架構。西方還是中國特式都只是扣帽子的問題，還是真正的憲政改革，社會穩定才見曙光。

世界曾經出現不同的文明，最後都衰落，甚至滅亡。衰落的原因在資源開始缺乏，有動亂或者戰爭，最後甚至整個文明滅亡，只留下遺跡供後人憑弔緬懷。這是循環，這是定律，只要翻閱歷史書便能領悟，Mesopotamia、古埃及、Olmec、Aztec、Inca、吳哥窟、復活節島等等恆河沙數。不過也有渡過難關的例子，冰島和日本都是。為甚麼不提中國？稍後再談吧！以上失敗的例子大多在盛世時耗盡本土資源，往往又跟極權掛勾因此繼續執迷不悔以維持領導階層的利益，結果眼光愈來愈短到最後走不到回頭路，社會開始動盪，物價揪高，生活質素每況愈下，最後不再講不干預別國內政，為爭奪資源而引發戰爭，甚至如盧旺達發生所謂種族清洗，實際減少需求。能夠打破宿命的，都是在歷史上人民醒覺，明白短期利益不如長期投資，從生活層面反思每個細節，以不貪婪而負責任的態度與大自然共存、平衡和循環。這些轉變的出現，通常與一個真正由人民選出、為人民服務又代表人民的政府有關，只有有執政層輪替的政治架構，才能洗心革面地反思過往的不是。

我不是詛咒中國。作為一個中國人，我是憂心忡忡！今天中國消耗資源的速度實在驚人，開發本土石油和稀土以支持所謂的發展、肆意起大水壩、過度開採煤礦、過度蓋流量少設計有問題的公路橋樑、肆意使用農藥添加劑等等。禍害也接二連三來臨卻得不到正視，沙漠化、沙塵暴、水源污染、土地污染、陰霾等空氣污染等等。據研究指出，大陸民眾血液的含鉛量是西方國民的十倍，難道大陸民眾流著的血是有中國特色的血？有人說今天的中國是唐以後最盛世的時代。只要你稍為花點時間讀讀歷史，你一定明白今天中國出現的種種情況，正是衰落之始。沒有一個文明可以長期興盛，世界除了中國還有其他國家其他文明，此衰落彼興盛也是必然，不過又有誰忍心見百姓因動亂戰爭而受苦呢？醒覺又是否由每一個人開始呢？這是詛咒還是心情矛盾的諫言呢？開始了的不可重新開始，但結局我們是可以選擇的。

不介意跟人家談本土主義或者城邦論，都是以事論事，沒有特定的前設，大家有權發表意見。不過，在台北時坐上了一個強調自己是台灣籍親綠伯伯開的計程車，跟他的寒暄也蠻有趣。

伯伯非常好客，問我哪裡來，我說香港。說起菲律賓射殺台灣漁民，他說我們大陸說一聲就好辦事，我說對不起，我認我是中國人但我不是大陸人，我們香港人也有同一樣的感受，就是大陸幫腔好辦事，但大陸政府就是認定你是它的，沒有腰板，還要送錢給菲律賓政府。伯伯恍然大悟，現在香港人跟台灣人同仇敵愾呀！

我說台灣的農產品好，應該多出口，伯伯說他跟朋友談大家怕出口到大陸，大陸地大物博擁有良好技術，將來農產品會勝過台灣。對不起！我笑了出來，跟他說：「那你放心好啦！大陸甚麼都利字當頭，假大空抓快錢，普普通通一瓶洗髮精都是假的，要不然不會那麼多大陸人到香港洗髮精廁紙都買回去。西瓜種子到了大陸，可能第一批在大陸種出來的西瓜品質好，第二批第三批就一定另外一碼子事兒。」伯伯聽到放心了好多。

伯伯不滿國民黨，說全靠陳水扁把國民黨拉下來。我原本都小心翼翼，但不禁插口：「唉！但是如果陳水扁爭氣點就好啦！」伯伯連番認同。我繼續說：「民進黨的明星又勾心鬥角到路人皆見。」伯伯對我簡直另眼相看。

一直有人跟我說在台灣乘計程車一定不可以談政治，但這程計程車也太開心啦！哈哈哈！

在上個學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工作多而壓力大，更患上了情緒病，身體對食物抗拒，亦逐漸消瘦，在沒有刻意減肥的情況下於半年內由150多磅降至130磅左右。幸好及時醒覺身體的狀況，從而開始對身心靈來一次徹底反思，但也要經過多半年的調整。今天身體應該已回復正軌，但身體也明顯比以前差了，上星期扭傷頸椎可說是一個例子。

我素來敢言，說話也不轉彎換角，明白對自己的言行必須負責，也因此毫不掩飾做錯的事或者說錯的話。一年多前在個人Facebook頁面不時寫下對上司和Miss Grumpy的意見，當中其實有讚有彈。當時寫的時候經過三思的，不過事後回想，覺得有點衝動，為此事也曾經面對面跟上司和校管會主席討論過，在此我再向上司致歉。不過對上司的批評一直都是在個人頁面而非公開頁面進行，前者雖不完全私人但屬個人宣洩，後者往往志在詆毀。個人不認同刪除舊貼，以往有人在網上發表言論後被人評論便無聲刪除，實屬不負責任。把原貼保留，是眼裡的沙石，記下個人成長歷程，以此為鑑刻骨銘心。對於因此而被批評，作為一個有責任感的人，我會再一次對當事人致歉。周處除三害，過往是不能磨滅的，但每件事總有過程、抉擇、改變和結果，所有把片段抽離而下判斷，都是斷章取義。作為老師當然明白，對於咄咄逼人的指責，也只能處之泰然。

至於Miss Grumpy，實是工作環境常見的不文明交往，是事實也是人際交往應該避免發生的事情，也已經多次好言相勸無果。此等人士，總有一位兩位於附近。看過引起的眾多猜測，其實都是看官的心魔作祟，對此事反而沒有任何值得交代的需要。這也是所謂作為老師生活上的血與肉，點點滴滴有喜怒哀樂，每一件事情都是成長的足印，都令我更懂得面對未來。對於人我們應該有堅持，對於自己我們應該有原則，不符理想和原則便坦然指出，對人對己皆是。莫說過往一年多，即使在世四十多年，當B時尿床的事也要坦然面對，這才是人！

老師不是完人，但老師更應該赤裸裸地用身體力行去示範怎樣生活和立於人前，即使面對做不來做不好的事情，也不應文過飾非而是有錯道歉並改善。老師面對學生也要探詢以防有箇中內情，對其循循善誘，其實對所有人都應一視同仁。

要做一個好老師，我認為教人遠勝於教書。聽說過「好好」這個說法，第一個「好」是動詞，音和義都如「好勝」的「好」，第二個「好」是名詞。一個「好好」的人，自然懂得追求修養與學問，也就是「尊德問學」。

要令學生「好好」，我認為有兩點是很重要。一、身教。所謂身教不是把老師變成一個完人展現於人前，試問有誰是完美呢？但老師不可能講一套做一套，那豈不是矛盾？是生活！老師要讓學生明白生命不是理論，而是由不間斷的抉擇和實踐組成。每一個人有優點有缺點，要活得出色，不是隱惡揚善，而是清楚自己的優點與缺點，不斷改進自己，遇到困難、錯誤和失意，要懂得沈著面對。學生找老師錯處不難，但老師又如何面對自己的錯處呢？這就是老師表現自己是有血有肉有生活的時候。以往課餘老師跟學生會有空間談天說地，當我還是學生的時候，就是從跟老師的談天說地去明白怎樣做一個人了。今時今日，這種空間少得可憐，取而代之就是互聯網空間。因此，我認為今天要做好一個導人「好好」的老師，或多或少要在互聯網上給同學知道怎樣面對自己的缺點、怎樣發掘自己的優點、怎樣抉擇、怎樣實踐，簡言之怎樣有血有肉去生活。

二、尊重。教人不就是令學生明白怎樣去尊重周遭的人事物和怎樣成為一個受人尊重的人嗎？我當學生時，被老師責備，即使有冤屈內情，都默不作聲甚至欣然接受。不過，有誰喜歡被責罵呢？今天當了老師，面對學生的事情一定會插手提醒，不是校長要求，不是工作指引列明，這是作為人的責任呀！不過提醒前，我必會探詢其原因，我希望事情不會有冤屈內情呀！這是對學生的尊重。當然，老師也不能固執己見。同樣地，當一位老師被善意批評時，當然心裡不舒服，但也應該虛心反思。不過今天的社會就是無限放大權利，從不審視態度，也就是彼此尊重這塊社會基石。做老師的聽到些少意見，馬上文過飾非，甚至惱羞成怒，這樣又怎用身教說服人「好好」呢？批評人的，明顯毫無探詢，只是固執己見，這樣叫人怎樣尊重你的意見呢？不接受善意批評的人無處不在，你上司未必接受你的善意批評，你父母未必接受你的善意批評。不過，我自問願意也時常向學生或者家長道歉，也為其他人的某些可能引起誤會或不快的言行向批評者說對不起。這其實都是尊重！奇怪的是社會對老師這個行業有些不公平對待。老師聽到意見後，給些建議批評者，往往即被說成不反思不接受批評。批評者的指責正正就是對自己的反應的指責，面對這個邏輯，除了一笑置之還可以怎樣？

以上的意見，可能有些同行會嗤之以鼻。但當了老師廿個年頭，從來沒有轉工的念頭，也不打算轉工。為甚麼？可能是自信心爆棚吧！在身教和尊重這兩方面，我相信我比很多人都可以令人「好好」。